太子听到这件事觉得要查,要仔细查,太可疑了。
他认为归侯爷装死,故意让他家老二回京。
也是他大意,没派人去夜探侯府,看个究竟。
让人把后面念经的和尚一个一个抓去问,问了和尚说归侯爷一直躺在棺材里没动过,夜里是长子和嫡女守灵,一人上半夜一人下半夜。
两人都会给老侯爷用手帕擦脸,哭半天。
这帮和尚不是归家找的,归家那会乱买成一团糟,好些亲戚主动帮忙。
去庙里找的和尚是宗人令。
太子当然不会抓宗人令,而是把他叫来询问,宗人令老老实实说了,他怎么去庙里找的主持,怎么带着和尚去侯府,其他的都交给和尚了。
宗人令虽然是归侯爷的姻亲,但他能在宗仁令这个位置坐这么久,就是他这个人做事从来不会徇私枉法,而且只听皇上的。
小事他能马虎,但重要的事情就是皇子公主去了,他也不听。
而他经常说的话就是我告老还乡,有皇上看重他,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。
宗人府也需要这么一个硬得像茅厕里的石头一样的硬骨头。
太子还是相信他的,更何况寺庙主持也算是他的人,和永安侯府没交情。
太子又问了去吊唁他的心腹,都说归侯爷就像死了一样地躺在棺材里,有一个他的心腹正好归老二回去的那天他在场,他说是归老二恨不得趴在棺材里抱着他爹痛哭,哭声震耳欲聋。
心腹也是神神秘秘的说,估计归侯爷是太祖庇护的人,要不归侯爷怎么一头白发那腿脚跟年轻人似的,除了不会爬树。
太子不想相信也只能相信,这有人死了诈尸也是三天之内,这一个月了诈尸活过来的真没听说过。
和尚也说了他们分两班日夜念经,就没见归侯爷动过。
要是装死总得要半夜偷着起来吃东西吧。
像归侯爷就是一动不动的人躺一个月,是真死了。
世人都相信鬼神,太子也相信是太祖,他祖宗庇佑老侯爷。
这以后那就不管他了。
或许是他想拿归老二问罪,太祖不愿意,又舍不得处罚自己子孙,只好让归侯爷先死一死,见了儿子回来再活过来。
太子庆幸他的旨意没发出去,处理归家人事小,让太祖生气那可是大事,他还没登基哪。
这一年多,他已经派人监视他的皇叔,包括他的亲兄弟,生怕出意外。
因为他的皇祖父当初运气好。压根没谋算什么,偏偏皇位落在皇祖父的头上。
他可不想当当年那个运气不好的太子,没等登基就一命呜呼,白白让皇祖父捡了个便宜。
永安侯府倪夫人在最后肯定是丈夫回来,又经过了公爹诈尸,晕倒了。
侯府又是一顿乱和忙。
归海波抱起夫人大喊大夫,归世子急忙让下人撤白布撤白棚,所有人换衣服。
苗世子夫人派人安排厨房准备饭,首先要熬粥,一锅清粥一锅肉粥。
清粥给公爹,一个月没吃没喝只能先喝点清粥,肉粥给老二,一看就是几天没吃没喝没睡的样子。
归侯爷看到老二儿子送完媳妇拐回来跪在他跟前,心疼道:“啥也别说,你先去睡觉。”
归海波哪里肯。归侯爷叫大夫过来给儿子扎几针。看着儿子昏昏入睡,他才去了书房。
归氏子和归闲静跟着去,让人守着不说,还把黑妞叫来,让黑妞在院门口坐着,要有什么动静赶紧回禀。.qqxsΠéw
最近她和儿子们包括丹丹都住在娘家,她给黑妞说,府里会乱,害怕到时候有人晚上夜探。
问她有没有办法能够知道有没有陌生人进府。
黑妞点点头,把她腰间挂着一个荷包取下来,打开。
归闲静吓一跳,荷包里装了一条暗灰色的小蛇。
她和黑妞接触这么久,都没发现她身上就带着蛇。
黑妞说不用怕,府里每个人她都洒了药粉在身上,晚上把蛇放出去,没撒药粉的人进来,它会咬,蛇有毒,咬一口必死。
归闲静是担心太子不信父亲真死了,会派人夜探侯府,没想到一直没来过人。
她和大哥跟着父亲去了书房,归侯爷喝了一大碗白粥,吃完抹抹嘴说道:“吃了那个假死药没觉得多饿,还行。”
归闲静说道:“爹,知不知道我和大哥一直提心吊胆,每天晚上都要摸一下,就怕冰凉了。”
当初归侯爷从前女婿门老二那得知皇上要下旨捉拿他二儿子回京,之后二人设了这个局。
除了他们四人谁都不知道。
归侯爷装着见了外孙惨状气晕,吃了那假死药,给儿子和女儿说,这个假死药除了耳后有小拇指大的地方是温的,如果凉了那就是真死了。
归世子和归闲静恨不得他们自己吃假死药,但是只能归侯爷吃。
亲爹没了当儿子的必须回来,没说兄弟姐妹们死了要赶回来的。
归侯爷一晚上没睡,在想他们家代代相传的这个药的分量,估摸着算了大概一个月后会的量。
真没想到恰恰就是在老二回来那天醒了,也是老二那大嗓门在他耳边轰隆轰隆的。
这一局算是解了。
归侯爷知道前女婿之前发生的事情,或许跟他一样,也是为了保他们襄王府。
那就说明太子准备对襄王府下手。
而这件事情不能给老二说,老二做事太鲁莽。
外面的人对永安侯府归侯爷诈尸还魂的事情惊呆了,虽然是腊月份,大街上好些人揣着手缩着肩膀窃窃私语。
就连老百姓都知道了。
和尚放回去后说是他们的原因,把老侯爷念经念回来了。
那高层的人都相信归侯爷是太祖庇佑的人,听说过当年的归大将军手拿斧头几次护着太祖出生入死。
所以太祖登基封了归大将军为永安侯,让他子孙后代享受荣华富贵。
归海波睡了两天两夜,起来之后好好地大吃了一顿,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,胡子也不刮,重新给父亲磕头和家里人见面。
然后和大哥妹妹父亲坐一块问到底咋回事,归侯爷说了,归海波一听,呼地站起来,咣咣咣咣跑出去了。
归氏子和归闲静赶紧的追呀,不用问,肯定是找门老二去了。
归海波话没听完就跑出去,以为门老二是在襄王府,跑去砸门,一问不在。
抓住街上一人,带着他去了门意远的宅子,而这时候归闲静和大哥已经在门意远的院子里。
归海波冲进去,看到院里的三个人。
他瞅着站在那的人,除了大哥妹子之外还有个人,那个人是谁?
怎么和妹夫不像了呢?
他还问了一句:“他是谁?”
门意远冲着他躬身叫了声二哥。
归海波听出声音,是妹夫没错,走过去举起拳头。
归闲静扑过去跪在二哥面前,张开胳膊道:“二哥二哥,你要打就打我,孩子他爹身子有伤。”
戏要演,但她必须要拦着二哥打人,当初父亲踢了一脚,二老爷都快没了半条命,二哥要是一拳上去,二老爷直接见阎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