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开始集结?什么意思?”
听完了韩墨的话,姜焱整个人浑身一哆嗦,目光呆滞的看着韩墨问道。
“先不要管这些事情了,我写封信给你,你立刻派人给我传回明州,让人把信交给李岳阳!”
韩墨一边说话,一边快速的从旁边抽出了一沓信纸,然后开始奋笔疾书。
此时此刻,姜焱也不敢再多问什么了,立刻开始帮着韩墨研墨,然后就在旁边等待着韩墨写完。
一炷香的时间之后,韩墨这才匆匆忙忙的把手里的信纸吹干,然后装进了旁边的信封里,伸手递给了姜焱。
“让人收拾东西,明天上午把这边的事情交割清楚之后,即刻回明州!”
“诺!”
一直等到姜焱走出了书房之后,韩墨这才忧心忡忡的再次站起身来,在书房里不断的来回踱步。
虽然张觉事件,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引爆,可是韩墨却从那些灵星的情报之中,看出了不一样的地方。
“堂兄,大伯到了,特意嘱咐我来跟你说一声!”
就在韩墨忧心忡忡的时候,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年轻人,在外面敲了敲门说道。
“他人现在在哪?”
虽然那人并没有进门,但是光听声音,韩墨也听了出来,这家伙正是折有蓉请来帮他打理这边产业的韩灼。
虽然两人之间的亲缘关系比较远,而且他的年纪也不算大,但是他的能力还是很出众的。
整个泉州这边的产业,基本上都是他在帮着打理,他才接手,前后不到几个月的时间,已经把所有的产业都已经梳理的清楚明白。
就算是折有蓉身边的那些老掌柜们,都对他的能力赞不绝口。
“他这一路上舟车劳顿,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,让人引着他到灯笼巷的那一座宅子去了!有什么不妥吗?”
看到韩墨推门走了出来,韩灼有些疑惑的问道。
“我这里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,正好需要大伯帮我参详一下,要不然这样好了,你亲自跑一趟,请他过府一趟吧!”
“十万火急的事情?好的,我这就去请他!”
听韩墨这么一说,韩灼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,朝着韩墨拱了拱手之后就立刻朝着大门而去。
虽然论起亲戚关系来韩墨的确是小辈,可是他现在身居高位,要是现在大半夜的外出的话,说不准还真的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,为了整个泉州的稳定,韩墨现在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些礼数了。
半个时辰之后,一个看起来40多岁,流着三绺长髯,长得和韩嘉彦有六成相似的中年男人,在韩灼的带领下,一路来到了韩墨的书房。
“大伯在上,小侄韩墨,给大伯行礼了!”
韩澡是韩忠彦的儿子,算起来的话,在韩家的这些后辈之中,地位应该算是最高的了,哪怕韩墨身居高位,现在这个时候也得先按照亲族的礼节行礼。
“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做什么?你虽然年轻,但是现在身居高位,行这么大的礼,这不是折煞我吗?”
这当大伯的,在自己侄子手底下当差,虽然韩澡这心里面之前的确是有点别扭,但是,架不住就连韩嘉彦都给他写信劝他啊!
他虽然也算是宰相之后,而且也是进士出身,自己本身也算是有些能力,可是要说在官场上的人情往来,那可就差的实在是太远了。
自从韩忠彦故去之后,他整个人就像是没了娘的孩子一样,彻底的被整个朝廷给遗忘了。
在汝州通判这个位置上,都已经卡了六七年了,一直没找到机会更进一步,反而因为蔡京和王黼的打压,在吏部的考评上连续吃了两个中下。
如果这次不是因为韩墨的力荐,再加上吏部那边有聂山亲自背书的话,光凭他自己的力量,想要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,恐怕至少还得个五六年的功夫。
“礼不可废,小侄刚才让人去请大伯已经是与理不合了,还请大伯千万不要见怪!”
“好了好了,咱们就不要再讲究这些了,这大半夜的,我可是刚吃了一盅茶,就被你给叫到这里来了,你该不会是准备让我在这陪着你喝一晚上西北风吧?”
眼看着韩墨十分固执的再次给他行了一礼之后,韩澡心里的这口怨气总算是散了。
“这个是小侄的不是了,不过我这里确实有一件紧要的事情,想请大伯帮我参详一下!”
韩墨一边说话,一边把韩澡清进了自己的书房里,然后又吩咐人下去给他准备吃食。
“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,咱们说起来也是自己人,实在是没有必要跟我客气!”
听到韩墨说参详,韩澡的心情顿时就好了很多。
“大伯你先看看这个,等你看完之后咱们再说别的!”
韩墨一边说话,一边把府州那边传来的情报伸手递给了韩澡。
“这是?”
韩澡一边说话,一边开始打量起了韩墨,第一过来的那封信,仔仔细细的把上面的内容看了几遍之后,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变得凝重了起来。
“这些东西可靠吗?”
韩澡一边说话,一边皱着眉头看向了韩墨。
“消息绝对可靠,这是我岳父亲自派人送来的!”
“这金人的动向,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……”
犹豫了一下之后,韩澡这才皱着眉头说道。
“还请大伯详说一二!”
“按照道理来说的话,现在这个时候整个辽国的土地,都已经被金人吞并的差不多了,就连天祚帝都已经落在了他们的手里,他们现在这个时候开始大规模的,把军队集中在上京和咸州,你说他们这是意欲何为?”
韩澡到底是名门之后,家学渊源,仅仅只是看了几遍情报,脑子里面就已经,看出了事情的不寻常处。
“海上之盟还在,难道他们现在就准备撕毁盟约了吗?”
听完了他的判断之后,韩墨整个人浑身一哆嗦,难道说张觉事件已经被金人获悉了吗?
还是说,该死的蔡京和童贯他们表现出来的态度,已经让金人按耐不住自己的贪婪之心了吗?